【优投｜投资人说】腾飞资本杜辉：投资人为企业家服务，为万物互联的未来赋能

上一个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正悄然离开，目前投资人业内有一个共识，下一个风口将会是产业互联网。产业互联网是将工业互联网与数字技术、AI结合在一块，最终实现全球的万物互联。本期优投·投资人说专访邀请腾飞资本投资总监杜辉，为我们深入解读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新材料的行业前沿、投资逻辑。

腾飞资本投资总监杜辉，毕业于航天五院硕士、上海交大高级金融学院MBA。曾任佰川大通(北京)资产管理有限公司高级投资经理、江海证券信息技术与制造行业分析师。曾任职于航天五院某所从事研发、设计和制造卫星控制系统相关工作。

 腾飞资本是一家关注于信息技术、新材料技术及其在军工信息化、城市大脑等领域的新锐资本管理机构。腾飞资本具有极其丰富的行业资源和深厚背景。公司现管理海淀军民融合基金、中关村科学城前沿技术基金、上市公司协同创新基金及相关专项目基金。对于一家投资机构来讲，LP的背景本身就是一种背书，腾飞资本平时受到了许多知名协会和机构的资源支持。

腾飞资本坐落在北京科技创新的前沿阵地——中关村，而非投资机构聚集的金融街。因为腾飞资本的业务涵盖天使投资，而天使投资是非常看重资源的。在中关村，离创业者非常近，可以第一时间获知他们的动态，此外，这里还聚集了大量知名高校、科研院组。

杜辉表示，在产业互联网的背景下，对制造业是颠覆传统的升级，将整个设计、制造的流程数字化，提供分析和追踪决策。数字化把产业的效率提高，社会创造财富的周期缩短，在同样的时间内创造的财富更多了。同时，新生事物也催生了很多新的工作岗位和机会。

产业互联网要想真正落地，还需要一定的发展时间。比如，想实现一个工厂的自动化运营，从办公自动化（Office Automation，简称OA）、到生产环节、设计画图CAD，都需要用到一系列的工业软件。这也是工业软件最近几年很火的原因，工业软件作为产业互联网、工业互联网的基础设施，负责将整个生产流程的安排合理化，提高生产效率。因此，整个行业的上下游都在推动工业软件的发展。

杜辉说，任何一个产品火起来，背后都是有技术基础的成熟，以及其他各种条件的成熟。社会最大的财富是企业家，而投资人的工作则是服务好企业家。投资人不能雪中送炭，只能锦上添花。实际上，一家企业的成功一定是因为自身足够优秀，投资人只能在企业家需要的时候助一把力。

数字化是未来不可阻挡的趋势，是新基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如果未来科技发达，万物互联，各行业将利用数字技术来提供各种模型的决策分析，指导下一步规划。目前大多数行业的数字化都处于起步阶段，之后会形成有机的结合，会碰撞出新的火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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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市大脑”

 腾飞资本的知名被投企业有中科大脑（城市大脑AI能力平台）、同有科技（深耕储存行业30年，大数据储存基础架构提供商）、数码大方（中国自主的工业软件和工业互联网公司）、国科环宇（围绕我国航空航天及战略核心行业提供关键电子系统解决方案）、航天民芯（致力于成为国际一流的模拟集成电路设计公司）、华如科技（中国自主可控仿真领域龙头民营企业）等。

北京健康宝是腾飞资本被投企业中科大脑的经典产品案例。中科大脑成立于2003年，目前，其城市大脑业务已开始覆盖政府城市管理一网统管、政务服务一网通办全场景应用。是国内打造数字政府，建设智慧城市的领先企业。

如果把城市比作一个人，“城市大脑”可以被理解成辅助决策的大数据中心。从这个大数据中心出发，包含延伸出去的各项系统、体系，比如人口、车辆的跟踪，使城市各项体系进一步智能化升级，能够治理得更好。

在中科大脑研发的“城市大脑”示范社区中，能统计社区人员的流动、追踪疫情。当一个人走进社区时，系统会记录他的影像，判断他是不是该小区的住户。每层楼里哪户是租户、哪户住着老年人、电梯的人员来往等，都被记录了下来。如果哪户的老年人两三天都没有出来，系统就会提醒社区的工作人员格外关注。而且，平台涵盖了社区环境的检测与治理，包括空气和水质量、森林防火等。

杜辉说，做投资人的一个好处是，会最先得知一个行业里发生的新变化，也会见证整个行业发展的周期，非常有意思。比如，VR行业在过去几年曾经火过一次，后来归于寂静；今年，VR又跟着元宇宙概念的兴起再次流行。所以，进入一个风口行业的时机非常关键。提前一步可以当先驱，但再往前一步，就会成为先烈。

随着互联网体系逐步完善，AI和大数据中心的建设升级，政府、金融等‍各个链条板块逐渐打通，真正向智能化社会迈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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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积薄发

 经过数十年的不断奋斗，中国的工业制造水平取得了质的飞跃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我国的工业基础仍然比较薄弱，正处在摸索前进的路上。近两年出现“卡脖子”现象的芯片、光刻机、半导体等领域，都反映了我国在工业基础方面自主创新能力的欠缺。

目前，我国还不具备自主研制民用航空发动机的能力，虽然可以生产军用发动机，但是军用发动机每次修理后使用的时间短，并不适用于民航。由于欧美国家民航发动机对中国的技术壁垒，中国很难正向研制出民航发动机，缺乏原始技术数据的积累、底层模型、风控系统等。因此，我国过去很多技术突破都是通过反向研制取得的，把一件成品机器买过来进行拆分，再研究制造原理及过程。毫无疑问，反向研制的过程异常艰辛。其中涉及到的空气动力学、材料属性、特殊处理过程的参数，例如温度、时间等，这些都是未知的。国家在研制民航发动机上面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，并且，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。

因此，和移动互联网相比，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新材料行业的投资是长周期的。科技产品必须依托强大的技术后盾，历经一个团队经过多年的积累，才能形成产品和服务成果。

在判断要不要投项目时，杜辉会特别地关注这家公司的技术根基在哪里：“团队里的人是否长期从事了这项技术的研究。只有具备深厚的技术根基，才能不断迭代升级，才有资格去谈获取市场和订单的能力。”

光有技术积累还不够，还要有应用场景让企业研发的技术来用。中国的企业解决了从0到1的问题后，更离不开国家政策的支持。有了政府的政策支持，企业才有了更多机会应用这项新技术，在应用的过程中不断使产品迭代升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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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卫星专家到投资人

杜辉是卫星领域科学家出身，过去曾在航天科技集团的航天五院从事了十多年的卫星设计、研发工作。她说：“在原先的工作环境和体制下，我很容易看到自己事业的前途和退休后的生活，觉得这样的人生又显单调，变化性太少。”后来，由于朋友的介绍，她加入了腾飞资本，转型成为一名投资人。

在她眼中，作为投资人，需要一颗强烈的好奇心。每个案子的情况都不一样，经常有新的东西出现，这时需要一个投资人不断去学习。除此之外，了解每个创业者的故事、团队的历程，也是很有趣的。同时，每家被投企业和投资人之间的交易结构也不一样。面对冰冷的法律条款，在尽职调查的过程中，双方要进行谈判。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，双方会抽丝剥茧，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法律角度或条款。

在投资不同阶段的项目时，投资人看重的东西是不一样的。一般而言，投早期阶段的项目时，投资人会考量这家公司的爆发性，重点关注这家公司的技术。要看这项技术是不是这个行业在未来发展过程中，大家都需要从这里走的必经之路，是不是行业发展的关卡。或者，这项技术是否在早期具有颠覆性和先进性，并且其竞品在短期内赶超的可能性很小。具备这样的技术，会使企业在资本市场的预期提高，非常容易受到投资人的青睐。

而对于中后期阶段的项目，投资人更看重这个行业的发展状况，这个行业是否发展到了拐点，再看这个企业的积累程度，结合各方面业绩，判断它是否达到了拐点。以工业软件为例，普遍来讲，在这个行业里发展十年以上，能达到年收入四五千万。如果这个企业的年收入规模上亿，那么基本上算在这个赛道里跑出来了。

对于被投企业，好的投资机构会尽力地提供企业所需的帮助。首先，投资人会全面考察这家企业有哪些硬伤，有哪些需要整改的地方，用法律条款加以约束。如果一家创业公司的财务基础薄弱，投资人可能会帮它找一名合适的财务专家，帮它从最底层的ERP系统（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，即企业资源计划）开始建立，完善财务体系，包括成本归集、库存盘点等。如果一家企业历史上有股权纠纷，那么在前期就要制订好方案，解决这一隐患。

杜辉表示，判断一个项目到底投不投，主要从三个方面衡量：好赛道、好选手、好价格。首先，要看赛道宽不宽、天花板高不高。然后，再在赛道里面挑好的选手，好选手也可能会价格高。而对投资人来说，高价格有两个明显的缺点：第一，后续跟投的投资者可能会因为价格太高而选择不进入。第二，投资机构也有自己的业绩压力。因为投资人主要赚的是一二级市场的估值差，业绩主要在于一二级市场的价差。满足了这三点后，再去看其他的，比如财务数据是不是规范，能否用时间换空间，如果今年的数据不能用，能不能等明年再用。

对于军工行业的创业者来说，光有技术、人才这些硬指标是不够的，还要深入了解行业的需求在哪、量有多大。有些投资人做过上一波互联网投资，用流量思维、客户增长来判断项目的成长空间，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军工行业行不通。

以杜辉丰富的经验来看，一家创业公司若想取得成功，首先，赛道很重要，需要顺应时代和行业发展的趋势。其次，团队自身的特质是关键。比如，人员搭配的合理性，面临诱惑时，团队是否能够团结一心，以及在困境中，能否坚持下去，直到迎来转机。

她说：”我非常佩服成功的企业家，他们一定是承担了超出常人承受范围的压力和苦难，才配得拥有这么多财富。创业之路通常是充满艰辛的，创始人一直被推着往前走。即便是这样，创业的失败率还是很高。在这个过程中，坚持非常重要。”在中国的社会环境下，一个企业家要把自己变成多面手，无论是和政府、投资人打交道，还是和客户打交道，都需要应对自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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