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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业还是专心科研?海外华人研究员的创业失败之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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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Tao Chen创办的大学衍生公司只是昙花一现,但打算重回学术界的他脑中仍然充满了商业构想。

工程师Tao Chen本来创办了一家出售低成本硅基红外传感器的公司,但就在公司成立七个月后,他却发现这项技术并不能兑现。此文中,Tao Chen将讲述他的创业感悟,以及为何创业失败也是职业生涯中的一段宝贵经历。

为何决定自己开公司?

2020年8月,我与荷兰恩斯赫德的特温特大学的四年博士后合同到期了,当时的我面临一个重大抉择:继续我的学术道路,还是创办一家大学衍生公司?


学术圈的竞争过于激烈,我作为一名科学家,离开学术圈的想法越来越强烈。科研人员身负巨大压力,不仅要付出大量汗水,还要攀爬晋升阶梯。我想看看如果在领域内换条路走,是不是就能既享受做科研,又不用承受这么多压力。


2018年,特温特大学的技术转移办公室开始替我研究的一款传感器申请专利,并提出进一步支持我开公司,帮我申请创业基金。


多年来,我一直四海为家,所以很想留在恩斯赫德这个我组建了家庭的地方。我出生于中国湖北省的一个小城市——潜江。长大后,我去了湖北省会城市武汉攻读工程学学位,后来在北京拿到了硕士学位,之后又在爱丁堡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。我在爱丁堡大学遇到了我的妻子,她也是中国人。我们现在有两个孩子。


虽然我有工程学和留学的背景,但我知道创业风险很大,而且我也缺少创业需要的相关经验和人脉。

你是如何实现跨界的?

2020年2月,我申请了两项创业基金,希望能用这笔钱开个公司。6月,我又从荷兰研究委员会拿到了4万(约合47780美元),从荷兰企业局拿到了两笔2.5万的经费。到2020年9月8日,我已经准备好成立新公司CTorrent了。


当时公司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四人。其他三人分别是特温特大学的一名商业发展顾问、我的导师、一家当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——如果公司一切顺利,这位首席执行官将会负责公司运营,我则专心从事研发。


我继续留在我在特温特大学的办公室,也能使用学校的办公空间和实验设施。


我的主要工作是为我的想法构建原型,并测试它的可行性。在那之前,我只是在做一些初步研究,研究如何让硅基红外传感器像电流传感器一样灵敏,但制造成本却低很多。


我的研究最初来自一个大型实验项目,这个项目的目标是用硅材料开发非传统电路,执行人工智能操作。实验结果显示,我们在实验室用硅材料开发的电阻能随温度变化。我根据实验结果推断,这种材料对热高度敏感。


我的设备的工作原理是测量超薄硅层吸收红外光时,它的电阻如何随温度变化而变化。


如果我的原型产品能成功,我们的希望是将一台标准低分辨率热相机的价格从200元降至50元以下。


红外传感器通过感知物体表面的辐射能,达到检测热量和运动的目的。比如在新冠疫情中,红外热成像仪就被大量用于公共场所,检测行人体温,防止疫情扩散。

后来发生了什么?

刚成立这个公司时,我就知道我的主要困难是如何缓解硅基装置产生的电噪音;电噪音会让传感器无法接收到它需要检测的信号。


2020年12月,我们注意到法国原子能委员会电子与信息技术实验室(CEA-Leti)与红外探测器生产商Lynred展开了合作,一起开发与我的技术很类似的技术。这让我对公司的前景很有信心:虽然可能多了一个竞争对手,但这说明其他人也看好这项技术的未来发展。


但事与愿违,当2021年2月看到最初结果时,我们发现还要做很多工作才能提升这项技术的性能。我们设备的灵敏性很好,但电噪音比现有技术的噪音大了几百倍。这是一个我们无法迅速解决的问题。


当时我就知道这次创业可能会失败,所以我们在2021年4月就关门大吉了。


回想起来,我认为我们在技术上还没有准备好。我们开始前还应该做更多的基础研究,看看有没有方法能缓解或减少这些噪音。

你的家人如何帮助你渡过这个难关?

我们家有创业的传统,所以我选择创业并不奇怪。话虽如此,我的家人也经历过各种创业的苦与甜。


90年代初,我叔叔利用他在中国空军服役时的低温学知识做起了冰棍生意。他一开始做得风生水起,但后来销量越来越差,虽然他尝遍了新点子,但最后公司还是倒闭了。


我上次回国是2019年7月,我去见了我的“冰棍”叔叔。他第一次告诉我他对我读博的决定有点不确定。这让我没有想到,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提过。


在中国,家人总是会把自己的事业目标寄托在孩子或亲人身上。在我的家乡,甚至可能在整个中国,事业有成通常取决于你能挣多少钱,或是你在公司或单位里的职位。


我和我叔叔说,科学家并不只想着赚钱,他也理解了。当我告诉父母我打算创业时,他们都很鼓励我,还提醒我不要为了挣钱而牺牲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我的父母一直很支持我的决定,从不对我的选择指手画脚。

你现在在做什么?

我们一家四口现在住在荷兰,但我们夫妻目前没有参与任何正式的商业或研究工作。我们俩都在找工作——学术工作——但我们并不着急。今年更像是我们的gap year。


每天早上我会读一些文献,下午我会带孩子去上各种特色班,柔道、田径、游泳、跳舞、画画。


目前来说,我还是想重新回到学术圈。我发现无论是商业还是学术环境都有压力,只不过是不同的压力。开公司的压力的一种时时刻刻存在的压力。你的每一步都要以公司的目标为导向,你能得到很快很实际的反馈,而学术圈的反馈来得更慢。除非期刊审稿人接收了你的论文,否则你对自己工作的意义和重要性都并不确定。


虽然产业界也会有研发人员的岗位,但我还没有看到哪个岗位能匹配我的专业和兴趣。


我仍然会和朋友谈论创业想法。几个月前,我在微信上建了一个创业群,里面有我和其他国内外的华人研究者,我们已经组织了10场关于投资、团建、知识产权等主题的在线讨论会。目前的群成员有100多人。

创业的科学家是不是越来越多了?

在中国的学术圈,关于未来的探讨总是离不开自己开公司。这是个非常受欢迎的话题。我们国家在技术创新上的巨大进展让我们深受鼓舞。在中国,政府非常鼓励创业。


在我的经验中,这类对话在欧洲的学术圈里要少得多。我记得只有一名荷兰学生和我谈过创业的想法。


在西方国家,创业也没那么神乎其神。如果你想开公司,那里有成熟的制度机制、技术转移部门、政府项目和很容易申请的创业贷款,这些都能帮到你。


也许创业对我们来说更像一段个人旅程。

本文转自施普林格·自然上海办公室,原文作者:Sarah O’Meara,本文只做分享作用如需转载请邮件China@nature.com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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