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克伯格搭建的“AI 梦之队”,正让META 陷入内乱。
风暴的核心正源于那场豪掷143亿美元的大收购。
这场收购中,扎克伯格买下数据标注领域独角兽Scale AI的部分股权,并将其创始人Alexandr Wang请来,全面负责公司新成立的“Meta超级智能实验室”。
这一任命本身就极具争议,因为它意味着包括Meta元老级人物、图灵奖得主Yann LeCun在内的所有资深AI领导者,都直接向这位缺乏管理大型科技公司经验的年轻企业家汇报。
Wang上任后,也迅速展现出其雷厉风行的风格。
比如,他主导了对Meta AI部门的大规模重组,将其划分为研究、训练、产品和基础设施四个核心团队,要求大部分团队负责人将直接向他汇报,从而实现了权力的集中化 。
然而,这种“创业公司”式的管理模式,对 Meta这样的巨头,明显水土不服——不仅让其缺乏大型企业管理经验的短板开始暴露,而且成为内部矛盾的导火索之一。
随后,Meta爆出离职潮,大批人才甚至还未入职便决定告别Meta。
如:Alexandr Wang带来的高管之一,前Scale AI生成式AI产品与运营高级副总裁Ruben Mayer,仅在Meta待了两个月,就离职。
尽管他事后澄清是因“个人事务”并强调自己“非常满意”在Meta的经历,但这并未平息外界的猜测。
紧接着,AI 研究员Rishabh Agarwal、产品管理总监 Chaya Nayak、前OpenAI研究员Ethan Knight和Avi Verma 等,也只在Meta待了短短几个月便选择离开。
此外,曾参与ChatGPT的研发的前OpenAI研究员赵晟佳在入职Meta的几天后,也立刻开始筹划离开,甚至已经签署了重返OpenAI的相关文件。
亡羊补牢,Meta迅速赋予其“首席AI科学家”的高层头衔,才把他勉强留下来。
另外,扎克伯格这种“不惜一切代价”的招聘策略,让公司原有的AI员工感到被边缘化和不公平对待。
一位前Meta AI研究员表示,新招来的外部人员薪酬是内部员工的10到50倍,这让人感觉扎克伯格是在告诉原有的团队,他们的工作是失败的。
这种巨大的薪酬差距不仅打击了老员工的积极性,也引发了他们的强烈不满,Meta内部的老员工大批出走,过去几周已有数位资深成员辞职。
还有一些人甚至以辞职为要挟,试图争取进入待遇更优厚的MSL。
除顶尖人才流失外,Meta花巨资与Scale AI的合作也出现了裂缝。
多位内部人士爆料,MSL的研究人员普遍认为,重金引入的 Scale AI 所提供的数据质量低下。
以至于,TBD Lab更愿意与Scale AI的两大竞争对手Mercor和Surge合作。
虽然Meta发言人否认了“数据质量存在问题”的说法,但Meta似乎越来越依赖竞争对手。
有知情人士透露,面对自家模型性能不足、AI 助手用户活跃度惨淡(仅占月活用户的 10% 左右)的现实,MSL 的高层已经开始讨论,在Meta AI中使用 Google Gemini 或 OpenAI 的模型。
并且,这种“借力”并非首次。
此前Meta与Midjourney在文生图方面达成合作后,其内部编程工具就已经允许员工使用竞争对手Anthropic和OpenAI的模型来辅助工作。
这一潜在的战略转向,无异于公开承认自己在AI核心技术竞赛中的暂时落后。
尽管Meta官方仍强调“全方位”策略(包括自研、开源与合作),但这更像是在下一代模型(如Llama 5)成熟前的无奈之举。
“用钱砸出来的‘天团’,未必能赢得比赛”,巨额资金可以快速引入人才,但企业文化融合、管理整合和明确的技术路线,显然更为关键。
而现状则是,META 内部管理的混乱和高昂的管理成本,正在消耗其靠金钱仓促建立起来的人才和技术优势。